章五十二 陵墓囚徒 (第3/3页)

里寻找什么东西？”片刻后，希亚开口道。她隐去了偷盗二字。

    “我不能说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？我明白了，一定是对神殿不利的东西！”

    “它对神殿无害。”

    “你拿不出证据。”

    “即使拿出证据又怎样？我是一名法师，在神殿眼里，一切法师都是邪恶的。就算我只是为了在这里寻找一块石头，你们也不会放过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首先是一名入侵者，法师。其次，如果你真的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块石头，我会放你走。”希亚提醒那个男人。

    “我相信你会放我走。”法师微笑。

    法师的微笑发自真心，希亚却有些慌乱。“你在指控谁？”

    “您在牢笼中困得太久了，圣女大人。神殿不会容许任何外人登上这个岛屿，我肯定会死的，就算您同意放我走，神官们也会拒绝的。但是在此之前，您应该了解一些这里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事情？”希亚的声音有些颤抖。“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十几年……”

    “但是如果您看到的都是假象呢？您可曾去过中大陆被神殿统治的帝国，目睹那里的一切愚昧之相？在那里，知识即是罪恶，反对即是恶言。您可见过神殿派系之间的相互倾轧？他们甚至打着您的名号驱使教徒厮杀；您可曾去过主教开设的妓院，买到过被贬为奴隶的教徒？您可曾知道，您的手下的大神官们，曾亲自去大陆选购男仆？知情者很少，但我正是其中之一。您应该看到地牢下堆积的尸体了，我不晓得为什么他们受到如此惩罚，但是很明显，他们的数目远远超过常数。”

    “一派胡言！我服侍永恒之神很久，它赐予人间爱和光辉，你在信口胡言！永恒之岛上的神官教我知识，带我认识永恒之神，我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，根本没见到过你所说的事情！而你们——你们这些邪恶的法师，追逐邪恶的力量，不惜为此互相杀伐，手段卑劣至极；你们不信神谕，无视教条，违背世间伦理——你这样侮辱神殿，你难道看不出来，只要我一出声，便会有神官和侍卫过来取走你的生命？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在指控神殿，圣女大人。实际上，要想蒙蔽一个人远远要比你我想象的容易许多。如果永恒之神真的宽宏无量，那他应该扭转世间所有人心。但是他并没有，我承认神殿的教义皆由善始，但诠释它的是人，掌握它的也是人，这个世界上永远有罪行，永远有战争，最大的悲哀是，真正掌握教义的人没想过改变这个世界，而是只想拥有权力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要再说了！”希亚尖叫。“你根本不明白神谕，你只是一味的恶意揣测！你什么都不懂！你要是再说下去，我现在就喊来侍卫，砍下你的脑袋！”

    法师沉默下去。

    希亚发现自己再也说不下去了，便猛然转身跌跌撞撞的跑开。地道很长，但是她脑海里一片混沌，直到看到出口若隐若现的月光，她才放缓脚步，闭上双眼。

    “小主人，晚上应该是睡觉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希亚跑出地洞，还没从激动情绪中摆脱出来，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。她回过头，发现尼尔正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小山坡上，这位忠心耿耿的侍卫此刻正扶着一把长剑，剑身上闪烁着森寒月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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